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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德奥世代】饰品

  『翅膀』

  奥帝其实是有耳洞的,准确来说,是奥帝的女性身体打了耳洞,意识体可以控制身体的伤口要不要愈合,于是奥帝很早之前就习惯了维系耳洞的存在,直到他也忘了这件事,空留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孔洞,但也并非谁都不记得。

  奥帝和普鲁士并非没有亲热的时候,这有时候取决于他们两国的关系,有时候取决于奥帝的心情,在他们死后,完全就是凭着后者,普鲁士在这件事上通常没有选择权,但是对接受奥帝的无理取闹确实是乐此不疲,虽然他真的很为奥帝严重的PTSD而烦恼,那让他们的接触十分受限,当他想要拥抱奥帝的时候,奥帝背后的伤疤总会促使奥帝推开他,那里太敏感了,负面意义上。

  普鲁士曾彻夜注视着受了累的贵族,将每一处细节印在意识体永远不会衰退的记忆里,他注意到那处耳洞,隐秘,但的确存在,普鲁士想摸摸它,但是他没有。其实奥帝没有睡着,他怎么可能放心自己睡在敌人的床上呢?普鲁士也知道他没有睡着,但是他们默契的度过那个晚上。在第二天被问起为什么没有精神的时候,普鲁士打了个哈哈,奥帝直接说晚上没睡好,可能是床的问题,让维也纳去换一个。

  但是普鲁士的确将那个耳洞记在了心里,包括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。

  实际上他们还没有和解,即使在天堂中他们有返回亲密无间的关系的迹象,但是他们从未和解。

  普鲁士其实有过幻想,幻想他和奥帝的和解,也许他会亲自为奥帝编头发,来代表这一点,但是却被沙俄捷足先登,在他还在现世的时候,他们已经达成了和解,普鲁士感到了嫉妒,于是他放弃了这一点,想要找到一个新的方式,独一无二的,来表达出和解的证明。

  普鲁士想了很多,在欧洲区的商业街漫无目的的闲逛,繁华的街区人声鼎沸,穿着名牌的女人,开着跑车的男人,来去匆匆的上班族,赚的盆满钵满的商铺店主,这几乎是在现世,一个高度现代化的现世,一个意识体们都在渴望的场景,这里太美好了,像是一个乌托邦。

  普鲁士也难得的放松下来,穿着夹克,漫不经心的观察,仔仔细细的思考,余光扫过街边店铺的首饰店,他停驻了脚步,望着橱窗中显示的首饰,若有所思。


  “你扎了耳洞,”奥帝托着腮,一手轻轻揪起普鲁士的耳垂,普鲁士配合着动作,让奥帝看的更清楚,看起来刚刚打了没多久,还有点肿,里面还套着银制的耳钉,对于意识体来说未免有些多余,“还做了不少多余的事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这个该怎么控制,于是选择了人类的方式,”普鲁士说。

  “那还真是奇怪,你只打了一边,而另一边没有,这是什么普鲁士式审美吗?”奥帝松开了普鲁士的耳垂,伸了个懒腰,慵懒的等待普鲁士的解释。

  “再等等,哥哥,再等等。”普鲁士说,“等它好了。”

  “随便你。”奥帝打了个哈欠,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,半张脸埋在里面,普鲁士看着,一时觉得好笑,但是他没有笑出来,“但是我劝你把另外一边也打上。”

  可以,但是没有必要。普鲁士想。


  “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,普鲁士。”奥帝打了个哈欠,迷迷糊糊的点了杯咖啡,现在外面阳光正好,很适合外出,但是真可惜,奥帝十分困倦,昨天晚上委员会突发紧急任务,将奥帝拉去干活了——条顿把打给神罗的电话转接给奥帝了。

  奥帝平复了一下心情,捧着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其中苦涩,这下被狠狠的惊醒了,奥帝不喜欢苦涩的东西,他喜欢甜滋滋的点心,如果不是普鲁士把他从床上吵起来,他根本不用喝这个,奥帝保证,如果普鲁士只是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来烦他,他立刻把咖啡泼到他脸上!

  而且要和罗马多讨价还价。奥帝摩擦着杯子,思索怎么讨得更多利益,虽然开销不像他们陆陆续续上来时那么大,但是谁会不喜欢钱呢?正好可以多置办一些乐器放在家里,奥帝这么想着,漫不经心的点头回应着普鲁士,就在奥帝的耐心即将告空时,普鲁士推过来了一个首饰盒。

  干什么用的。奥帝沉默了一下,放下咖啡,打算打开看看,然后被摁住了手,奥帝微微蹙眉,抬头看着普鲁士,等待他给出一个解释。

  “…你能不能,回去再看?”

  奥帝歪了下头,他突然注意到普鲁士的耳洞,带着一个耳坠,一个黑色的小翅膀,在左边。


  毫无惊喜可言。奥帝举着单个的耳饰,黑色的小翅膀,他知道普鲁士的审美不尽人意,但是也不至于……奥帝低吟一声,将耳坠放回盒子里,他还不如先睡饱了再说。

  也许该去定一对新的。奥帝迷迷糊糊的想着,睡了过去。


  平平无奇的第二天,奥帝下楼看到奥匈在捣鼓些什么东西,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过去一探究竟,悄无声息的来到奥匈身后,看着人将物件放在盒子里,突然发声问:“送给他的。”

  奥匈手一抖,控诉的转头看着自家老父亲,而奥帝坦荡的看了回去,说:“别害羞,我不反对你自由恋爱,不过我还以为你会送一套勋章,或者枪,或者什么利刃。”

  “他有很多,我想过送一套万圣节的邮票给他,但是在天堂没有写信的需求,我也想过送他一套自己设计的勋章,但是显然他有很多收藏…主要是我已经送过一次了,上次送给他十字架剑现在还放在他的床头柜上,而他永远会第一时间入手新发行的枪支。”奥匈叹气,“祝福我,爸爸。”

  奥帝揉了揉奥匈的黑发说:“我只接受入赘。”

  奥匈一脸复杂的回过头,问:“您为什么觉得是我嫁?”

  “嫁还是娶对我们这些意识体来说没有区别,如果让他嫁过来这样的说辞能让你好受点,当然,让他嫁过来。”奥帝说,“我不接受你搬去德家住的结果。”

  奥匈说:“现在还太早了吧,我甚至还没有……不过我会去问他的意见,如果可以的话。”

  奥帝说:“他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

  普鲁士这次遵从内心,捏住奥帝的耳垂揉了揉,即使被人死死抓住手臂几乎要断掉了一样疼,也不为所动的观察着上面的孔洞,

  “不喜欢吗?”普鲁士没头没脑的问,低垂眼眸,终于松开了奥帝的耳垂,他躺下身,和奥帝面对面,看着奥帝拉着被子,将半张脸都埋了进去,半饷后,透过被子,传达出闷闷的声音。

  “它在抽头柜的抽屉里,拿过来,然后给我戴上。”

  普鲁士照做了,感受到奥帝的紧绷,却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直接用拳头招待,看来奥帝的确在克制。

  “你若是实在不喜,我们可以去在定一个。”

  “算你懂事。…离我远点,靠太近了。”

  “你都已经接受了我的礼物……”

  “这是两回事。”

  和解不代表互信,弟弟。


  『黑白』

  奥匈其实不知道自己的礼物能不能让帝德喜欢。奥匈足够了解帝德,所以他才更加苦恼,帝德喜欢军装,喜欢武器,喜欢军事书籍尤其是海军相关,喜欢黑啤,香肠和炸薯条,他最喜欢去天堂的‘荣耀’酒吧,经常光顾‘科仪’书店,对街角的早期英国菜饭店‘维京’有着浓厚的兴趣,即使是现在也保持着每日训练,细致到奥匈知道帝德今天晚上想吃什么。

  本来他们是一起住的,住在奥家,虽然奥帝对此的脸色不好,但实际上并不会做出任何刁难的举动,而他搬出去的时间是德三和普鲁士上来的时候——没错,在那之前,魏玛也接受着奥帝的照顾,而自从他们的限制解除,每次外出更是形影不离的程度,夸张到奥匈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,甚至毛骨悚然,不知不觉中他们亲密的太过了。

  但他依旧不知所措。也许恰恰是因为太亲密了,以至于感觉不适合在进一步。

  也许一切都刚刚好…不需要打破这个平衡才对吧。

  奥匈拉紧了缰绳,停止了漫无目的的奔驰,落于身后的低麻花辫摇晃了几下,他翻身下马,淡紫色的独眼看着帝德,他说:“也许今天我们该出去逛逛。”奥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,但他坦荡的好像这不是一句没有根据的突发奇想。

  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帝德不假思索的同意了,他们将马迁回马厩,喂了些吃的,心照不宣的拿了东西就离开了马场。

  奥匈注意到了帝德把金发束成了马尾,那两根夸张的呆毛还是倔强的留在头顶一晃一晃的,他没有穿军装,是非常普通而又简单的休闲装,行军靴走在路上会发出咔嗒,咔嗒的响声,大概是因为铁皮的原因…和奥帝一个品味,是奥匈不太能弄懂的一部分。

  他们在街上闲逛,没有目的,说不上谁跟着谁,反正他们不担心迷路,于是就这么安静而又沉默的逛街,又什么东西都没有买,帝德双手抱胸,不时偷瞄身边的意识体,这边的眼睛瞎了,刚好是视线盲区,也许他不需要太小心。该怎么办,似乎没有一个好机会。

  原来亲密无间也会不知所措,水到渠成也会成为累赘,也许保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。

  帝德眨了一下眼睛,世界再度变得血红,似乎再走粘稠的血里,他握住了奥匈的手。

  奥匈没有拒绝,敏锐的察觉到了帝德唯一不愿意告诉他的事情又发生了,实际上这么多次,奥匈也大概能猜到,他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,也许是帝国的崩溃在不断重演,他不知道困扰帝德的幻像是什么,奥匈能做的只有陪着他。

  奥匈不知道他也是恐怖幻象的一部分。

  粘稠的,温暖的,冰冷的,血?骨头?还是什么不知名的,肮脏的混合物?帝德回头看着奥匈,突然又松开了他的手,奥匈愣了愣,茫然回过头,帝德从怀里拿出了什么,速度极快的绕到奥匈身后,解开了他的眼罩,然后给他换上了一个新的,他的手没有抖。

  “带着它,好吗,尼伯龙根?”帝德抱住奥匈,低低的在他耳边呢喃,这该死的血色世界,帝德不敢看着固定的地方,他吸吸鼻子,是奥匈使用的洗发水的香气,至少这次闻起来不是淹没口鼻的腥臭味。

  “好。”奥匈抬手摸了摸眼罩,他现在看不到贴服在左眼的眼罩,但是指尖的确感受到了针线编织的形状,一些花纹,“你还好吗,亨利?”

  “我很好,康米,我很好…就是有点累,我在想今天晚上能不能看见你,明天呢?我希望可以随时见到你。”帝德现在感到脆弱,他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,竟然感到了空前的疲惫,比任何一次都难以招架。

  “你随时可以来找我,爸爸不反对你来。”他甚至直接跳到了在哪里住的问题。

  “他不反对…真好,他不反对。”

  这意味着他同意。

  “我想…尼伯龙根…我想要的不仅于此。”他一直都想要更多,权利,金钱,地位,殖民地,一个贪婪的怪物。

  奥匈突然懂了,他们太亲密了,以至于把一些感情当做理所当然,以至于没有正确意识到对方的心思,他握住了帝德的手,轻描淡写的,但是似乎没有想给他表达异议的想法:“爸爸要你来我家。”

  “好。”


  『宝石』

  “似乎我每次来找你,你都在工作,我以为你讨厌加班。”小奥靠在桌子上,随手捏起一张表格,是关于欧盟的一些数据,都是过几天要公布的东西,“这些都交给欧盟不就好了。”

  “欧盟今天早上根本就没有来。”小德揉了揉鼻梁,随手抽出下一份工作,看了就头疼,“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确很急,我才不会这个时间还坐在这里。”他听起来要气炸了。

  “是是是,法兰西呢?”

  小德的面色更阴了:“那个混蛋去伦敦了。”

  “在这个时间?”

  “下次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!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小奥感觉小德可以因为同事不务正业而ww3。

  “那就交给人类,小德。”小奥说,“这其实是他们的工作吧,我们已经警告过他们后果了,现在应该让人类自己为自己的愚蠢买单。”

  “但是还有很多无辜的人。”

  小奥歪了下头:“你是对的。”

  “等我完成了这部分工作,剩下的就都是人类的事了,谁也别想阻止我放假!”

  小奥有些无奈,这幅模样还真是可怜,望了一会天花板,又低头看了看地板,撑起身,窸窸窣窣的摆弄着什么,小德感觉一片阴影从身后投落,转椅旋转过去,抬头刚想说话,小奥扯住了他的领带,音乐家的手指灵活的解开那条领带,顺便给人整理着衣领,将淡金色的碎发拢住,又给人重新绑紧了头发,这个距离太近了些,像是小奥将小德抱在了怀里,小德困惑的眨眨眼,然后小奥给他戴上了新的领带,行云流水的系好,调整了松紧,又给人调整了一下,直到每个细节都无可挑剔,小奥才满意的松手,为了小德刚刚的乖巧,他环抱住小德的脖子,轻轻落下一个吻,小德突然反客为主,搂住了人的腰,于是小奥顺势趴在他的怀里。

  “啊,那个对视都会害羞的小德意志去哪里了?”小奥打趣道。

  小德低低的笑了:“你猜。”


  他们都进行了伪装,出于古老的顾虑,他们甚至不敢让其他意识体知道他们在恋爱中,而且他们也不想被热爱看新闻的市民认出来,虽然他们本质上不会对国家的进展做出然后改变,但是现在的舆论在新媒体下可没有上个世纪那么好糊弄了,公关也是很麻烦的不是吗。

  当他们抱着一大堆食品返回家中时,小奥抬头望了眼太阳,有些晃眼,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气味,小奥再度站定,看着一边的蛋糕店,转头看着身后的小德,却直直对上了小德不赞同的目光:“不行,诺亚,家里还有蛋糕,冰淇淋和布丁,我手上现在还淋着黑森林蛋糕和一大袋棉花糖,在吃糖你就又要去看牙医了。”

  “但是慕斯蛋糕和纸杯蛋糕也很好吃。”

  “不行,在吃下去你该胖了。没有但是。”

  小奥忍了又忍,最后忍无可忍:“独裁者。”

  “昂,对对对。”小德满不在乎的把人拉走了,“等家里的吃完再买,而且你真的该少吃点甜品了。”

  “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,马提奥。”

  “当你再次拒绝看牙医的时候就是问题了,乖,我给你做香肠好不好?”

  “哼。”

  阳光下,他们的影子被拉的那么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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